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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身的距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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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身的距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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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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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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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-11-12 17:42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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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的最后一年终于如期而至。我怀着一份成熟和自信,一如当年接我的学兄学长一样,热情地往返于通市的车站、码头,去接当年考入的新生。
我们站在人流攒动的码头上,高举着接站牌,滚滚长江就在我的面前逝者如斯地咆哮着,仿佛在竭力喧嚣着对过往生命的深深启迪。
终于盼来了操着北方口音的一对父女。上前打探,正是我校的新生,且是我的老乡,风尘仆仆随着父亲连夜坐火车至南京,然后坐船到通市。我殷勤上前提起行李,嘘寒问暖地把他们引路到学校专门的接站专车上。她的父亲千恩万谢,而她却怯怯而又新奇地望着陌生的一切,默默然一句话也不曾说。
她父亲对我介绍说:“这是我女儿萍儿,县中毕业,考入了你们学校的自动化专业。这孩子第一次出远门,从没坐过火车轮船。以后还需仰仗你这位老乡大哥哥的关照。”我笑着满口应承了下来。
也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,也许是独我能为她排解思乡的寂寞,萍于是有事无事总是寻着各种借口,到我宿舍里找我。
我常常给她谈些生活学习上的事,她总是表现得饶有兴趣。听到开心处,就会情不自禁地“咯咯”甜笑。而她悦耳的笑声,无疑是我高谈阔论的兴奋剂,眉色飞舞起来,早已忘了周围的一切。往往同室的人很知趣地走开,只剩下两个人忘形地笑谈。每当我恍然察觉了自己的失态,微觉尴尬,便停顿下看表。此时的萍总还是没有起身告辞的意向,意犹未尽地呆望着等我的下文。我只好下了逐客令:“就此打住,且听我下回分解吧。该回了,同寝室的人还要回来睡觉。”
“他们不是还没回来吗,”她恋恋不舍地抬手看表,歉意地说道:“是有些晚了。不过明天可要继续给我讲啊。”
不知不觉,周围就有了关于我俩的议论,说我们如何如何地坠入了爱河。同室的人也时不时借此开我的玩笑,问我们进展如何,何时可吃到我的喜糖。我越是竭力否认,他们越闹得凶,只好由他们说去,只担心别无中生有地传到萍的耳朵里。那样就不好了。
一次,寝室里的几个人正以此话题聊意正酣,萍突然推门而入,室内顿时鸦雀无声,那几个或躺或立的室友,瞬间逃得没了踪影。
我尴尬地招呼她坐下,她的脸上漾起朵朵红云,煞是好看。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,好像丝毫没受到刚才尴尬气氛的影响,而是饶有兴致地对我说:“他们都走了,你能教我下象棋吗?”说着,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新买的象棋,放于桌上。
我傻傻地望着她,显现出从未有过的手足无措。
“前些天你不是说过,要教我下棋的吗?”
这时我才恍然记起确是说过这样的话。猛然间我发现,平时无意说过的一些话,她居然记在了心上。
这纯净透明的女孩,就端坐在我的面前,当我要真正留意她的时候,不由得眼前一亮。她长得很美,一身学生装,衬着未脱的稚气;微红的脸庞,宛如初妍的桃花;羞怯的眼神,顾盼有神,闪耀出熠熠生辉的光芒;舒缓的双臂,闲适地交叉置于胸前;文静中透着妩媚,天真中透着烂漫。
十八岁,正是青春萌动时节,难道她心里也会涌起美丽而朦胧的梦?
纷乱的情绪,纷乱的心。面对着这样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女孩,潜意识中似乎早就有了不该有的念头,竟莫名地想要上前抱住她,甚至亲吻她。但理智和已有的道德水准使我只好在不动声色中寂灭了心里的冲动。我不能害她。她在我的面前,原本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。她如此地信我,甚至有些崇拜,也许也有喜欢甚至爱恋的成分,但我绝不能胡来。
“我已经将你的军了。”她兴奋地大叫,把我从沉思中恍然叫醒。原本开局不错的棋,早已是山河破碎、不堪收拾。
我了无心思,只好对她说:“我输了。不要我教你都能赢我,如果让我教你,岂不是选错了老师?”
满以为她会很高兴地得胜而去。
然而再看她的脸,已是满眼的泪光。她满腹委屈地说:“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我。不想和我下就直说,何必拐弯抹角?”气冲冲地说罢,迅速收好棋,摔门而出。
此后的一两个星期都没有再见她,即使在食堂用餐时,也没能搜索到她的身影,心里便觉空空的,仿佛生活中少了什么。
恰在此时,爸爸来信说有个秦台职专的女学生,和我年龄相仿,也是极爱文学的,一次偶然的机会,看了我写给父亲的小诗,很是欣赏,欲要和我结识,问我肯否?爸爸在信中还夸这女孩如何如何地好,不仅对文学痴迷,还画得一手好画、写得一笔好字。
爸爸在家乡一带,是颇有些名气的诗人。耳濡目染之中,我也就子承父志,爱上了写诗。每每写出文字,先寄于父亲,父亲总是在回信中认真地点评,含蓄地给我指出其间的优劣,父子之间常常陶醉于这种自娱的亲情。
特别在我失恋的那段日子,父亲常常在信中语重心长地教我如何正确面对感情的事,使我一度灰暗的心渐渐晴朗起来。我知道他一直担心我感情上的事,他所提到的这个女孩,应该就是父亲替我物色的人选,虽然没有明说,一切却尽在不言之中。
我实在难拂做父亲的一番美意,于是在无可无不可的心情之下,给那个叫做杉的女孩,发出了平淡的第一封信。寥寥数语,淡而不涩,算是完成了一项敷衍应付的差事。
不料这女孩并不在意,不卑不亢竟也回复了一封信,信中朗朗地写到:“我不知异性之间的交往总以容貌、金钱、地位作为相互结识的前提是始于何时,我只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。”
只此一句话,却是那寒冷季节里温柔的春风,刹那吹皱一江清流。本是遥不可及的两颗心,就在礼尚往来的通信中慢慢靠拢。于是欣然相约,寒假中相见。
此后因忙于期末的复习,这个远在故里的女孩和近在咫尺的萍一样,皆如潮起潮落后的沙滩,在心海的岸边只留下浪花模糊的印记。偶尔想起信中的允诺,甚觉唐突,原先似箭的归心却有些踌躇起来。
在放假前一日的晚上,多日不见的萍,再一次站在我宿舍的门口。我如获至宝,热情地叫她进来。她讪讪地问:“你怎么如没事人一般,明天就要放假回家了,还如此悠然自得。你说我们怎么回呢?”
“坐船还是坐汽车,由你说了算,我陪你。”听她说出“我们”,心里颇感欣慰,于是非常爽快而答。
“真的?那咱们就坐船到南京吧。来时实在太匆忙,一路上什么都没看到,稀里糊涂就跟着父亲来到了这里。我记得,你还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呢。这次,说什么都要你陪我好好地逛一逛。”
“好,一定让你尽兴而归!”刚才还是眉头紧蹙的萍,被我的话霎时温暖出灿烂的笑颜。萍的笑总是那么甜,甜甜的酒窝,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爽。
我帮她扛着大大小小的行李,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踏上了回家的旅程。
上了船,一切归于安稳。我和萍走出船舱,并排站在四等舱的甲板上,欣赏着昼夜不息的长江的夜景。那汹涌的波涛,仿佛也有太多的话,却又不知如何表达,只好兀自奔流而去。那时,正是万家灯火的黄昏,霓虹的灯光斑驳地映在水面上,被揉成一片红磷似的波光,加上江面上浮起的一层薄雾,更增添了朴素迷离的朦胧意境。
我们就这样默然地立于风中。她离我是如此之近,近得仿佛可以触摸到彼此的心跳,她那微微飘起的发梢,已能触到我的面颊;她那微微隆起的胸部,如含苞待放的花朵;她那少女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,更是沁人心脾,让人无法自已。
一阵不大不小的风,再次鼓起层层巨浪,拍打着船体频频摇晃。萍趁机抓了我的衣袖,顺势依偎在我的肩上。我不由得联想到近日拜读过的《围城》里的方鸿渐,但凡自己心里有一点点方鸿渐的坏,这冰清玉润的女孩,就应该是我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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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uk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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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-11-12 17:43: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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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看左右,整个甲板俨然成了我和萍的二人世界。我言不由衷地催促:“萍,这儿风大,我们也回舱里去吧。”
“就不!”
一声长长的执拗的颤语,凝固了两个伫立的身影。我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,真想轻俯下身去。此刻,我突然想到了远在千里之遥的家乡,那个叫做杉的女孩,她是否也已放寒假,正痴情地对我翘首以盼?我不能如船儿一般,左右摇摆不定,我应该就在这回家的途中,对自己的情感找准前行的航向。
“耘,你可以每次都陪我回家吗?”她抬脸痴眼望我。我无奈地笑笑:“下学期我就要实习了,还能陪你几次呢。”她听了,黯然失色。
对面遥遥地驶来另一艘客船。彼此相互鸣笛致意。终于在不经意的邂逅中,消失在沉沉的暮霭里。此刻,我忽然觉得,她对我的依赖也许就应该到此为止吧。她还要在通市有将近四年的学业,而我,却要即将告别这人生中小小的驿站,而去赴另一个前途未卜的新的港口。四年,人生该有多少次的擦肩、多少次的变故,等着我们去践约赴行。四年之后,她还会不会记起这一路同行的夜晚?
仍旧,仍旧是相对无言地默立。愈发浓密的雾气,冰雪般覆盖了我们的脸和发。她依偎得更加紧了。我情不自禁地问:“萍,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”
“你想让我说什么?”她幽幽地反问。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,同样,她也无法猜测我此时此刻复杂的心绪。江枫渔火,在这茫茫的旅途中,何时才能让我听到那夜半悠扬清晰的钟声?
回至舱内,各自上床安歇。大家似乎都很疲惫,不一会鼾声和呓语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水声中扎下根来。而我,却是睡不着。
侧身看睡在对面的萍,不由得看得呆了,居然在这男女混杂的舱内,“一把青丝拖于枕畔,被只齐胸”,宛如红楼梦中憨态可掬、未经雕饰的史湘云,早已安然入梦。
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两点,船终于缓缓驶进南京港。下了船,天色仍然很黑,星星点点的路灯如瞌睡人的眼,迷迷蒙蒙照着前行的路。冷冷的夜风仍不停地吹着,稀少的车辆和行人行色匆匆。看着瑟瑟发抖的萍,再往兜内去探那不敢启口的羞涩,我终于有了主意。
“我们先到候船室去坐坐吧。”
“嗯”。她顺从地跟在我的身后。好在候船室离出站的码头很近,只十几步路就到了。欲待偷偷地溜进去,还是被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给拦住了:“喂,你们哪来的?”
“刚下船,到里面坐坐。”我坦然地答。
“不行,这不是随便歇息的地方,要歇息去旅馆吧。”他一脸的漠然。
这时,真就有一个不胖不瘦的女人凑上前来,笑嘻嘻地问:‘你们住店吗?你看你女朋友都冻得直发抖呢。”
“天马上就要亮了,住什么店呀?”我兀自嘟哝着,拽了萍的手,径直往里昂然而走。
“叫你们不要进去,怎么就不听?”那个警察模样的人开始有些动怒了。
“到里面休息一会也不行吗?”我用眼瞅着,里面明显有好多空位。
“不行就是不行,这是规定!”
“真有这样的规定吗?”萍心有不甘地说,手已开始示意我撤退。
“来,我告诉你有没有这样的规定!”他一把就想抓住萍,眼里流露出不怀好意的邪光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我怒不可遏地冲上前,用身体挡住了呆立一旁的萍。那人恼羞成怒,一把就把我扭送到值班室里。
等我出来,茫然无助的萍已然哭成了泪人一般。她关切地问:“他没打你吧?”
“没事的。我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,”我自鸣得意地给她介绍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。
开始那人确实十分嚣张和凶恶,差点把我拉倒于地。我想这下完了,肯定要吃亏了。再看屋内,竟还有一个年长些的警察。于是我毫不惧畏用手一指,立刻转守为攻:“你身为公务人员,却不问青红皂白,就对我们在校大学生大打出手,你还配这一身警服吗?你可知道,此刻外面正陆续汇聚许多学生,我只要振臂一呼,就有你的好看!”他被我唬得张口结舌。那位年长的警察就宁事息人把我放了出来。萍听得早已破涕为笑。
这时抬眼再看天色,东方已露出微微的红光。我们迅即乘车去了火车站,很多的人正排着长龙似的队伍在买票。看看列车时刻表,去彭市最早的班次是六点半,晚一些的大多在当日的晚上。原先还归心似箭的萍这时却乐不思蜀起来,她甜甜地央求我:“耘,咱们既来之则安之,你就陪我在南京好好地玩一天,不行吗?我们就坐晚上的车,夕发朝至,岂不更好?”我连声称是。
草草吃了早饭,把大大小小的行李寄存起来,于是我们欣然逛风景。手拉着手,先去了人流如潮的新街口,琳琅满目的商品早已看痴了萍的双眼。可是掏出兜里的钱,彼此加起来也只不到三十元。萍看着我脚上已经破旧得有些开裂的球鞋,就怂恿我买一双皮鞋。其实之前父亲来信也有此意,而且建议我买双半高跟的,以弥补先天个子的缺憾。我心里冷冷地想,那个未曾谋面的杉如果因此而看不上我,那才是天意呢。
萍这时早已在柜台前为我挑肥拣瘦地拿了一双平跟牛皮鞋。伸脚一试,非常合脚,柔软而又舒适,就是它了。萍欣慰地笑了。
之后,又游览了几处名胜,走马观花,却只是饱了眼福,萍和我再也不敢随便买其他任何的东西。看着萍流连忘返的样子,心里着实不忍,数次劝她也买些东西回去。她笑笑:“不买,爸妈来信说了,家里什么都不缺,只等着我回家过年。”我歉然地说到:“都是我这双皮鞋害的。”
“那我就把皮鞋和穿皮鞋的人一起带回家去,对爸妈说,这就是我带回去的礼物。”此时的萍已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你真的敢吗?”我试探性地问。她默然不语。
等我们忘乎所以溜达了一天,朦胧的夜色,终于恋恋不舍地笼罩了两个愉悦而又疲惫的身影。买了票,端端正正坐在候车室内的条椅上,有恃无恐地候车,再也不要担心会有什么警察把我们揪出来。此时终于可以安下心来,在人声嘈杂的氛围里猛睡。醒来时,居然已是晚上九点零五分,正是该上车检票的时候。不料广播里居然传来火车晚点的消息。我们只好百无聊赖地继续候车。
看着又冷又饿的萍早已睡意全无,我就想出了一个简单而又能提神的游戏。随手捡起一根草棒,置于右手掌心,然后双手背到身后,作交换状。
“猜吧,手里是有还是无?”我把右手伸到萍的面前。
“嘻,不要猜,你准输的。”她扬起脸来,显然对我小儿科的游戏不屑一顾。
“猜猜看吧,谁输了就刮谁的鼻子,不准耍赖。”我再一次把右手在她面前挑衅性地晃了晃。
“行,我猜。有!”她脱口而答。
我输了,却也不甘心,于是我审慎地再次背过手去。
“再猜!”
“有!”
“再猜。”
“还有。”
居然三次都被她猜中了。我愈加地不服气。
“别猜了,都不肯改变自己的主意,终归你是输的。”轻描淡写的萍,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,仿佛亦能看透我的灵魂,不由得让我大大地吃了一惊。原以为自己是一个很执拗的人,以不变应万变之术,不知赢过多少心虚胆怯的人,今天却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为执拗的人。那双闪着智慧光芒的眼睛,此刻正平静地看着我。然而,你能看到我那颗正在矛盾挣扎着的心吗?四年之后,你还会不会依然用如此仰视的角度看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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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uk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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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-11-12 17:43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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姗姗来迟的列车,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九点才从南京返回齐齐哈尔。总算盼星星盼月亮盼上了车,一夜的饥寒交迫早已丢掷脑后,奋不顾身为萍去抢那僧多粥少的位子。还好,抢到了一个位子。萍问这怎么坐?我笑着说,你就坐到我腿上。要不,你坐我站着。她说我们挤一下吧。这话我正求之不得。
一路上相互依偎,其乐融融。到了彭市,已是不折不扣的下午五点。出站再摸合兵一处的钞票,竟然不翼而飞了,萍和我无不慌了神。她哭丧着脸,想家的念头此刻才又还魂附体。她跺着脚冲我喊道:“你怎么这么笨,竟然把钱全弄丢了,我们怎么回家呀?”
看来只好带着萍去舅舅家求助。从车站到舅舅家并没有多少路。我们索然寡味地走着,谁也不再说一句话。
轻轻地敲门,门开处闪出一张冷漠的脸,是舅妈。“你们找谁?”显然她已经认不出我来了。“我是耘儿,舅妈您好。”我只好自我介绍。“进来吧。”舅妈见我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学生,探寻的目光里,似乎自作聪明地猜中是谁了。
“耘儿呀,不是我说你,你带了女朋友来,应该事先告诉我们一声,也好让你舅舅买些菜招待。这会儿,你舅舅还在单位瞎忙活,到现在还不知道回家。”舅妈嘟哝着,我也没听出是埋怨我还是大舅。还好,她的脸上总算显现出难得的热情,而且慌忙为我们倒了两杯冒着蒸气的开水,顺手加了两大勺蜂蜜和白糖。然后,她打开了电视,说了声“你们先坐,等你大舅来了给你们做饭。”随即关了客厅的门,进了里屋。
只感到屋里的空气有些窒息,大舅什么时候能回来呢?看来今天又走不成了。萍的不高兴全然写在了脸上,很让我惴惴不安。
“舅妈,我们先出去一下,一会就回来。”我实在无法忍受如此尴尬的气氛,就肃然站起身来。
“去吧,但不要太久,误了吃饭。”里屋传来舅妈尖而细的声音。
“这是你的亲舅妈?”出了门,萍终于打破了寂寞。
“是,你是不是觉得不太热情?”
“也不是,其实亲戚之间本没有太多的牵连。”萍显得心平气和。
说实在的,我对有些贵族小姐气的舅妈多少有些反感。想她和舅舅之间也是轰轰烈烈进行了长达五年的恋爱,想必当初的结合也是缠绵恩爱,也应是出于神圣的爱情吧?结果又怎么样呢?对我们这些亲戚不冷不热也就罢了,对我舅舅又有多少关心和体贴呢。一个整日搞学问的人,忙了外面,还要忙了家里,几乎包揽了所有婆婆妈妈的家务事。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爱和心安理得,然而我却看不惯。
不知不觉,就信马由缰走到了大舅所在的医学院的大门口。门卫并没在意我们,很顺利就溜了进去。
曲径通幽的校园,放假后更显得寂静,所有的花草树木无不静默在这萧索的寂静中,即便有勃勃的春情,也只好暂且保守在心底,以待来年。萍一路只是低着头,羞怯的眼神闪烁出茫然和局促不安。她可怜兮兮跟在我的身旁,仿佛全无主张的木偶。她那冰凉的双手是否在等着我的牵引?她那和我仅一步之遥的距离,是否可以让我从容跨越?然而我实在没有跨越的把握、也没有跨越的勇气。
等回到舅舅家,大舅已经大汗淋漓布满了一桌的菜和饭。见我们回来,忙张罗我们坐下吃饭。我和萍坐一起,大舅和舅妈分别坐于我俩的旁侧。舅妈为萍夹菜的热情,使萍甚觉不好意思,急切地吃了一小碗米饭,便窘然退出。
“怎么,一碗就饱了吗,别是作假吧?”说罢,拿眼示意大舅。
“再吃些吧,让耘去盛!”大舅于是就在一旁命令。舅妈笑着对我说:“就是吗,男孩子就要学着对女孩子多体贴和照顾。”萍羞得更是无地自容。
第二天吃过早饭,我们就匆忙起身告辞。大舅跟了来,我嗫嚅对他说,我身上的钱丢了。大舅疑惑地看着我脚上油光可鉴的皮鞋,没说什么,随手掏出十几块零钱,递于我手。我提着的心总算落地。
终于上了去县城的汽车。拥挤不堪之中居然让我抢了一个位子。自然我要让给萍坐,她也并不推辞,欣然坐了。幸好途中陆续有人下车,接连空出两个空位。我连忙喊坐在前面的萍,她置若罔闻地望着窗外,身子并没有动弹。于是上前拽她,她却不肯,也许是近乡情怯的缘故吧。
汽车摇摇晃晃到达县城,已是该吃午饭的十二点。我们终于到了该分手的时刻。
她踢踏着手里的书包,和我对望了数分钟。这时另一个女孩愈来愈真切回到了我的脑海。我急切地问:“难道你没有想给我说的话吗?”
“你让我给你说些什么,我们还是各自回家吧。”她低着头,转过了身去。
“萍,我们假期里还能再相见吗?”我望着她的背影,不甘心地追问。
“能见着就见,何必刻意呢。”她转身微笑,只留给我半个琢磨不透的面孔。
我的眼湿润了。这太小的概率,渺茫得使我再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去挽回一个就要破灭的希望,理智明明白白告诉我:“你们的缘分就止步于此吧。”
我终于选定了杉——我现在的妻,而渐渐疏远了那情窦初开的萍。
毕业临别时,她知道我有写日记的习惯,便手捧着两本精致的日记本,一本赠我,一本留于自己。至今她对我所说的话,依然清晰地刻于脑际:“此番两本日记簿,我买时还是紧紧靠在一起,如今转眼却要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人的手里,等到我们相见之日,我希望你还能完璧归赵还给我。那时,我们分别写下的心情,又会有怎样的不同呢。”
说罢,转身。从此天各一方。而她送我的那本空白的日记本,成了我心中永恒的纪念。
后来隐约听说,她考了研,继之留了校,继之又出国深造。却,不曾婚嫁。
再次见到她时,是在一次校友联谊会上。众星捧月之下,她显得是那样从容自信、高贵典雅,她已经是事业有成的年轻科学家了。而我,却忙忙碌碌,一事无成。
她款款走到我的身边,把手里的一本似曾相识的笔记本递给了我,“老学长,我送你的那本日记本还在吗?”
“在,但抱歉得很,至今仍空白一片。”
“呵呵,能保持原有的空白状态,也是十分难得的啊。我这本倒让我涂鸦得满满的,如今送与你吧。”
只见扉页上写着:季节可以错过花儿,花儿却不可错过季节。我已经错过了爱,绝不可再错过事业。
我可怜的萍儿,当年她的心里真的有我。这转身之间的距离,竟会是如此的遥远!
我不知道,那错过的美丽,错的是她的矜持,还是我的懦弱?但错过的,就永远错过了,永不会回来。也许,这就是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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